大流行早期，一名28岁的客户服务代表兼肖像画家感染了COVID-19。
她发了几天高烧，呼吸困难。她的嗅觉和味觉都消失了。但到2020年4月中旬，她已经恢复到可以在家工作了。
直到6月，她生病后第一次见到家人，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失去了一些东西。她已经认不出自己的父亲，也认不出他和叔叔是谁。
“我爸爸的声音是从一个陌生人的脸上发出来的，”她后来告诉研究人员。
目前尚不清楚有多少人在感染COVID-19后患上了脸盲症。但在一项新研究中，研究人员仅将这名女子称为“安妮”，以保护她的隐私。在一项新研究中，50多名COVID患者向达特茅斯学院的研究人员报告，他们在感染后难以识别面孔。
有些人天生就有脸盲症，称为人面失认症，而另一些人则因脑损伤而失去识别面孔的能力，这通常是由中风或脑损伤引起的。
尽管面部识别能力存在一定的范围，但最近的另一项研究发现，超过1%的人很难认出他们见过很多次的人。
在最极端的情况下，一些患有这种疾病的人甚至认不出自己，因为撞到镜子里的人而道歉。其他人则无法识别熟悉的人，如果他们在一个意想不到的环境中或戴着帽子。有些人看不懂电视情节，因为人物长得太像了。
第二项研究的负责人、波士顿注意力与学习实验室的联合创始人约瑟夫·德古蒂斯(Joseph DeGutis)说，人面失认症会导致严重的社会问题。
“当你认出一个人时，就好像在说，‘哦，你对我很重要，’”他说。脸盲症患者无意中发出了相反的信息。
什么是人面失认症?
大脑两侧各有六个区域参与面部识别。这些区域中的任何一个受损，尤其是大脑右侧，都可能损害面部识别能力。德古蒂斯说，在许多情况下，问题似乎是相关领域之间缺乏沟通。
大约每200人中就有一人严重受损，当他们脱离上下文时，他们会认不出身边的人，比如配偶。德古蒂斯也是退伍军人退伍军人波士顿医疗保健系统的研究员，也是哈佛医学院的助理教授，他说，大约每100人中有2人会有轻微的病例，尽管这些病例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或社交焦虑的情况而恶化。
与普通人群相比，自闭症患者患有人面失认症的几率要高出两到三倍。
患有人面失认症的人通常可以识别面部的情绪，并判断一个人的性别、年龄和吸引力。他们似乎无法把碎片拼凑在一起，从而认识到整体。
德古蒂斯说，很难识别自己是否患有脸盲症。女性似乎比男性更能意识到自己的弱点，在参与研究的志愿者中，女性的比例超过70%，尽管男女之间的差距是一样的。
自我意识似乎在成年后有所提高。德古蒂斯说，10到17岁的儿童和青少年“不太清楚自己的人脸识别能力有多好”，但成年人在20岁出头到25岁左右就会变得更好。
来自纽约韦斯特切斯特的莎拉·阿克塞尔鲍姆(Sara Axelbaum)直到和丈夫一起看了《权力的游戏》才意识到自己有这个问题。虽然他能把所有的角色分开，但对她来说，他们都是难以区分的大胡子男人。
阿克塞尔鲍姆后来的诊断解释了为什么她一直分不清自己的母亲和同卵双胞胎姑姑，尽管其他人似乎能区分开来。
“说实话，我不知道人们还能记得如何描述一个人眼睛的形状，”她说。她指的是她目睹了一起犯罪，却无法辨认出肇事者。“我当时想，‘等等，什么?’”
现年59岁的Desiree Leader在一个小镇上长大，所以直到成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认脸能力有多差。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她飞往阿肯色州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时。与她同行的朋友只见过新娘几次面，但马上就认出了她，而Leader在人群中艰难地寻找新娘。
多年后，当Leader加入马萨诸塞州普林斯顿当地的扶轮社时，她作为最新的社员，被期望出席。她惊慌失措，把自己的问题告诉了另一个成员，他开玩笑说，也许她得了他刚刚读到的那种叫脸盲症的病。
“我查了一下，我想，‘哦，我的上帝，’”她说。“我不傻。我不以自我为中心。”
面孔失认症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互联网流行起来，人面失认症才被认为是一种疾病。突然之间，人们开始与其他有同样问题的人分享这种奇怪的缺陷。研究人员对此很感兴趣。
对许多人来说，它还与其他问题有关。
“安妮”在新冠肺炎后患上了脸盲症，她也突然很难在附近的杂货店找到牛奶，也记不起她的车停在停车场的哪里。她仍然能认出那辆车，但她已经无法在大脑中形成地图了。
根据这项研究，她还出现了长冠状病毒的常见症状，包括疲劳、注意力难以集中、脑雾、平衡问题和频繁的偏头痛。
达特茅斯学院的研究人员Brad Duchaine和Marie-Luise Kieseler调查了其他54名长COVID患者，看看他们是否也报告了面部识别的变化。很多了。
同样，长冠组的人自我报告了在导航环境、记住电话号码和跟踪电视节目中的人物方面的新困难。一些人甚至注意到他们对颜色的感知能力下降了。
Leader没有参加研究，她说她从来没能“从纸袋里找到路”。
她也用文字记忆，而不是图片。
“当我闭上眼睛时，我什么也看不见。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其他人也这么做。”“当我阅读的时候——我喜欢阅读——我超越了描述。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脸盲症患者也会发展出代偿能力。阿克塞尔鲍姆说，她是那个总能注意到别人剪了头发或丢了耳环的人。
Leader能在别人无法分辨的时候分辨出朋友们的同卵双胞胎，因为她记得哪一个眼睛下面有雀斑。
“我试着更善于观察，因为我必须这样，”Leader说，他后来又回到了大学。
如何诊断脸盲症?
要诊断为人面失认症，需要进行长达数小时的测试，并且至少两项测试得分较低。DeGutis说，这个过程需要排除视力或记忆力差，以确定问题真的是缺乏认知。
经典的诊断测试需要学习新面孔，可能是在不同的光线下或从不同的角度看到的，或者识别熟悉的面孔，通常是名人。
例如，在对名人面孔的测试中，“安妮”只能识别出大约30%的名人面孔，而人们通常能识别出84%。在一项要求她在短时间内记住一张新面孔的测试中，她的表现也比99%以上的人差。
德古蒂斯说，尽管缺乏明确的治疗方法，但得到诊断仍然是有帮助的，因为它可以洞察一个人的面部识别能力有多差——他们是处于正常水平的低端，还是真正处于劣势。
德古提斯说，他的许多病人都有意无意地与长相独特、更容易辨认的人交朋友。“他们在派对上看到一个7英尺高的人，就会说，‘我要成为你的朋友，’”他说。
人们倾向于依靠他人或把戏来弥补人面失认症。莱德说，当她担任课堂助理时，她总是叫她的学生“亲爱的”、“亲爱的”或“甜心”，这样她就不必记住他们的名字。
阿克塞尔鲍姆说，她和了解她情况的人“武装”了自己，所以他们在接近或快速自我介绍时低声说出朋友的名字，这样对方就会做出回应。
如何治疗人面失认症?
心理和脑科学教授Duchaine说，这并不是说患有人面失认症的人永远不能认出一张脸，而是需要更多的接触才能熟悉这张脸。
一位患有这种疾病的人说，他只有在比尔·克林顿总统的第二任期才能认出他——他花了四年多的时间才看清他的脸。
德古蒂斯说，通过练习提高面部识别能力是有可能的，尽管这不是一种治愈方法，也不容易。
领袖现在可以认出她扶轮社的人了，尽管她最近向一位商会的朋友作了自我介绍，这位朋友要来扶轮社演讲。
她说，她不介意这种尴尬，也不介意每次出门都要为脸盲症做准备。
但她不能忍受伤害别人的感情。
当Leader还是助教的时候，她曾经和学校的几个班级一起去滑雪旅行。在帮助一个肩膀骨折的男孩时，她没有认出他是班上她最喜欢的男孩。
“你能看到他脸上的痛苦，”莱德说。“对我来说，这绝对是最难的部分。”
通过kweintraub@usatoday.com联系Karen Weintra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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