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德尔·基维特准备回大学了。他整理了一些拖欠的学生贷款。他知道自己想学什么了。他认为自己找到了支付学费的新方法。
只不过52岁的基维特还在坐牢。
从理论上讲，他将能够在7月份使用联邦佩尔助学金来帮助支付他的教育费用。这是近30年来第一次被监禁的人——根据教育部的数据，多达70万人——有资格获得援助，政策的变化可能会在全国范围内开辟新的大学机会。
自从1994年的犯罪法案取消了为监狱服刑人员提供的佩尔助学金，并结束了大多数监狱教育项目以来，扩大佩尔助学金一直是人们长期寻求的改变。尽管监狱教育已被证明有许多好处，但由于种种原因，许多人可能很难获得这笔新资金。
在Kivett的案例中，他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机构唯一的高等教育选择是神学学位。在监狱报纸《纳什新闻》工作后，他想学习新闻学。
在给那些提供认可的纸质函授课程的大学打电话和写信几个月后，他了解到一个残酷的现实:联邦援助只能用于那些拥有符合佩尔奖学金标准的大学课程的监狱。他不喜欢。
研究表明，监狱教育增加了出狱后找到工作的机会，降低了他们重返监狱的可能性。为那些永远不会回家的人提供教育也有好处。无期徒刑者经常成为他人的导师，帮助创造一种更积极的监狱文化。佩尔助学金(Pell Grants)是联邦政府向低收入家庭学生提供经济援助的主要形式，其中包括大多数被监禁的学生，每年最高资助7395美元。
许多监狱缺乏上大学的机会
但佩尔基金并不足以让像基维特这样的人一下子就能上大学。需要填补基本的信息空白，需要建立大学支持结构，惩教部门需要理清他们在这一切中的新角色。国会赋予他们批准新的监狱教育项目的任务。
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即课程是如何评估的，谁来确保它们实际上满足了学生的需求。这意味着机会将因州而异。目前，在不到三分之一的州和联邦监狱中，被监禁的人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而且所提供的大部分教育并不能让他们获得学位。
像加州这样利用州资金允许被监禁的学生参加社区大学课程的地方，将利用佩尔基金扩大学士课程。一些州将从零开始。其他人可能根本不参与。
包括华盛顿州和堪萨斯州在内的很多州都将在“佩尔实验第二次机会”(Second Chance Pell Experiment)项目的基础上继续发展，该项目从2015年开始为部分学生提供联邦援助。到去年为止，“佩尔第二次机会”计划已经在大约200个地点推出，并为3万名在押学生提供了联邦援助。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监狱和大学仍在从大流行中恢复的时候，全国各地的惩教机构都面临着人员短缺的问题，每个人都在等待教育部关于如何批准新项目的最终决定。这一切都说明了一点:尽管佩尔回归，但大多数被监禁的人仍然无法在今年秋天接受大学教育。
当信息"接近于零"时
最大的挑战之一是信息。许多潜在的学生急切地等待佩尔的回归，但很难理解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我有资格吗?我该怎么报名呢?附加了什么条件?我在哪里可以找到更多信息?
有很多基本知识是人们不知道的:例如，Pell不能用于研究生院，也不能用于已经完成学士学位的人，而且申请资格的终身限制为12个学期。
“人们需要能够对佩尔奖学金做出明智的选择。这是你作为学生的钱，是用来代表你的，”新奥尔良洛约拉大学耶稣会社会研究所研究员斯蒂芬妮·加斯基尔说。她协助该研究所的监狱高等教育项目，也是犹他大学“佩尔不够”研究小组的成员。
“我们这些人有责任帮助引入项目，确保人们做出明智的决定。这些可能是有限的选择，但人们需要获得信息，以便为自己做出选择。”
目前，这种困惑似乎无处不在。“在这里，关于佩尔的消息几乎为零，”34岁的夸泰尔·帕特森(Quadaire Patterson)说。他被关押在弗吉尼亚州，在他的fiancée网站的帮助下经营着一个名为“狱中辉煌”(Brilliance Behind Bars)的网站。“目前还没有任何关于即将推出的高等教育项目将利用佩尔助学金的传言。”
因为人们知道他积极参与刑事司法改革，帕特森经常被问及如何利用联邦资金。他必须告诉他们，他们不能只是报名，他们的监狱必须有一个符合佩尔计划的项目。“他们脸上的表情显示出如此绝望。”
帕特森自掏腰包上了几门社会科学的大学课程，现在正在上律师助理课程，最终目标是成为一名律师。“我所了解到的是，被监禁是一份至关重要的每日最后通牒，”他说。“我们会选择积极地改善自己，还是被动地‘浪费时间’?”
另一大障碍是渠道。在许多地方，座位供不应求，排队等候的名单往往长达一年或更长时间。即使在有大学课程的地方，人们仍然可能因为判刑或定罪而被排除在外。
为服刑人员恢复佩尔助学金(Pell Grants)的立法取消了与服刑时间长短或具体罪行有关的任何联邦资格障碍，但各州在谁可以在狱中上课方面仍有广泛的自由裁量权。根据州政府司法中心委员会(Council of State Governments Justice Center)的数据，有一半的州根据刑期长短对个人的教育参与进行限制。
45岁的杰文·杰克逊(Jevon Jackson)被关押在威斯康星州，当他听说佩尔要回来时，他认为这将意味着“教育的闸门将打开”。他曾在两所有“第二次机会”项目的机构待过，但因为无期徒刑而被排除在外。
杰克逊小时候一直很喜欢上学，但他在16岁时被关了起来，只拿到了普通教育文凭。20年前，他参加了一些由外部赞助商资助的函授课程。现在他想学习咨询和创意写作。但事实证明，佩尔的回归并没有改变他目前上大学的机会。
他说，教育工作人员告诉他，佩尔大学首先招收的是短期学生。“当有更多的职位空缺时”，他们只会把机会扩大给那些刑期较长的人。
扩大规模的挑战
那么，究竟需要什么才能让监狱里的大学项目启动，现有的场地如何扩大规模，大学真的准备好了吗?
今年秋季增加容量的最大问题之一是时间紧张。学术时间表提前几个月就定好了，这就束缚了教师，而认证机构等其他合作伙伴也需要签字同意。
大学必须重新设计一切，包括助学金流程和入学申请，以适应一个通常无法上网的环境。例如，Keramet Reiter必须为那些想要申请加州大学系统第一个为服刑学生开设的学士学位课程的人创建一个纸质申请。
瑞特是一名犯罪学教授，负责指导这个项目。他和欧文分校的另一名工作人员把加州大学本科申请的截图打印出来，亲自拿给潜在的学生，让他们填写，然后输入申请系统。她说:“有四篇申请论文，所以我把120篇都打给了30名申请者。”“这是一场噩梦。”
洛约拉大学的研究人员加斯基尔说，开设新课程的大学还需要意识到，学生在校内无法直接接触到他们在校园里可以接触到的东西。“作为一个项目的管理者，你是他们获得大学所有资源的渠道，”她说。
她补充说，许多现有的项目将在扩大规模方面遇到困难，因为它们通常是由一个人管理的，而且可能存在成本障碍。佩尔的回归对许多项目的启动是至关重要的，但这并不总是能支付学生的全部费用。大学必须准备好消化意想不到的成本，如成绩单费和学生以前大学经历的逾期余额。
开始小
根据教育部和为监狱教育项目提供技术援助的非营利组织维拉研究所(Vera Institute)的估计，最终，只有大约2%的州和联邦监狱人口(约130万人)预计将在今年秋季参加高等教育项目。
Vera's Unlocking Potential Initiative的负责人玛格丽特·迪泽雷加(Margaret diZerega)表示，从短期来看，考虑到人员短缺、课堂设施空间不足以及技术应用缓慢等问题，她预计大学入学仍将相对受限。考虑到这一点，她说，在未来几年让10%的监狱人口入学将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近年来，联邦政策的变化消除了联邦援助帮助囚犯的一些障碍。2020年，在监狱中恢复佩尔助学金的同一项立法，还恢复了有毒品前科的人和未能注册兵役的男性的资格。教育部还通过2022年4月推出的“新开始”计划，弥补了获得佩尔奖学金的另一大障碍——违约学生贷款。
惩教官员和教育工作者都表示，扩大监狱上大学机会的最佳方法是缓慢而稳定的。即使在那些在监狱教育方面已经有丰富经验的州，也会有一些从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设施，还有一些从未在监狱中运作过的学院。
“有时我们认为有总比没有好，但我不知道这是否完全正确，”加斯基尔说。“有时候，特别是当你让人们花他们的佩尔奖学金时，你想确保你提供的东西对学生来说确实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夏洛特·韦斯特(Charlotte West)为“开放校园”(Open Campus)报道监狱中学后教育的未来，这是一家专注于高等教育的非营利新闻编辑室。注册她的时事通讯《大学内幕》。
